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珊珊行險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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珊珊行險招

城郊的一處農家小院裏。

“完了,完了,這回真完了!叫他那麽傻,把腦袋伸過去給人家砍,這回真死定了!”丁五味哭喪著臉,念個不停。

“這個狗官,真是膽大包天,他竟敢殺天佑哥,連天佑哥他都敢殺!簡直狗膽包天!他反了!”白珊珊咬著牙,攥著拳。

“唉,有什麽不敢的?這裏是他的地盤兒,他想殺誰就殺誰。”丁五味現在可沒心思關心這個。

白珊珊氣憤地開口說道:“國主登基後,對死罪的判決十分慎重。他特別規定,人命案在縣衙審結之後,應提請郡府覆審。郡府若有異議,則發回縣衙重審,若無異議,則提請州府審議,州府無異議再提交到上一級,一級一級最後提交到刑部。其間任何一級有異議都可駁回縣衙重審。刑部審核若無異議,則發批文到縣衙,同意問斬,並且統一秋後問斬。這樣一來一回,一年半載就過去了。斷無縣衙擅自審決三日後處斬的道理,他們沒有這個權利,除非有國主特別授權可先斬後奏。他這分明是著急殺人滅口!”

“這個狗縣令違反了律法,但我們現在也來不及去上一級狀告他呀。珊珊,現在怎麽辦?徒弟三天後就要被砍了,石頭腦袋又不在,我們怎麽救徒弟啊?”丁五味氣歸氣,但還是愛惜楚天佑的。

“不會的,天佑哥不會有事的,他不能有事。我不會讓他有事的,我一定要救他!”只要是楚天佑出事,白珊珊就一定慌亂。

“珊珊,別亂來,你可別想去劫獄啊。我告訴你,我要是那個狗官,現在肯定在牢裏埋伏好,就等著你送上門,好一鍋端。”

“沒錯,冷靜,我們要冷靜,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。”白珊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穩住亂飛的思緒,說道:“五味哥,你說得對,鄧縣令現在就是拿天佑哥當誘餌引我們上鉤,好將我們一網打盡。只要我們還有一個人在外面,他就不會動天佑哥。反而魚被釣光了,魚餌就沒存在的必要了。”

“沒錯!”丁五味十分讚同,又補充一句:“所以我們一定不能被抓到,這既是保護自己,也是保護徒弟。”

“光這樣還不夠,為了確保萬無一失,我們最好還要抓個籌碼在手裏,讓鄧縣令不敢輕舉妄動。”籌碼,什麽籌碼呢?白珊珊陷入了沈思,回憶起他們所知道的關於鄧縣令的一切。

突然,一句話閃現在白珊珊腦子裏,她急忙問丁五味:“五味哥,我們打聽到的鄧縣令的消息,是不是說他特別寵愛他的第四房妾室?”

“是啊,說是他新納的第四房小妾最得寵,是他的心頭……”丁五味突然打住,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白珊珊,問道:“珊珊,我們在討論怎麽救我徒弟,你打聽人家的小妾幹什麽?”他突然明白了什麽,正色問道:“你該不會是想……”

“五味哥,我出去一下,你待在這裏別亂跑!”說完拿起劍飛身離去。

“誒,珊珊,珊珊,你當心點兒!”丁五味追到門口喊,可白珊珊早已沒了蹤影。他咂舌自言自語道:“我這交了一群什麽朋友?一個獨闖縣衙,一個蒙騙刺史,一個綁架縣令的寵妾,這都什麽人啊?”

大約一個時辰後,縣衙內堂。

“大人,大人,不好了,出事了!”一個家丁慌慌張張地跑來,人還沒進屋就聽到慌亂的喊聲。

“你嚷嚷什麽?喊什麽喊?一點規矩沒有!天塌下來了還是怎麽了?”鄧縣令叱責家丁,揮退了丫鬟。

家丁跑了進來,手上拿著一張紙,匆忙行了個禮,急著說:“是真出事了,四夫人出事了!”

“什麽?”鄧縣令慌了,這四夫人是他剛進門的新寵,千嬌百媚、風情萬種、柔情似水,那可是他的心頭肉。她出事了,鄧縣令是真慌了。

“怎麽回事?四夫人怎麽了?”鄧縣令站起身,兩部跨到家丁面前。

“大人,丫鬟去給四夫人送燕窩,發現房裏沒人,卻在桌上發現了這個。”他遞過那張紙。

鄧縣令忙接過來看,上面的內容看得他一頭霧水。思索片刻後,他眉頭舒展開來,沖門外喊:“來人!去大牢!”

一行人步履匆匆地直奔大牢,停在關押楚天佑的那間牢房前。楚天佑本在閉目養神,聽到動靜也紋絲不動。

“楚天佑!好你個楚天佑,跟我來這手!”鄧縣令氣急敗壞,一到門口就吼叫。

楚天佑莫名其妙,轉身面對鄧縣令,慢悠悠問道:“大人此言何意?楚某在這監牢之中可做了什麽?”

“我懶得跟你廢話,自己看!”他把那張紙扔過去。

楚天佑滿腹狐疑地接過細看,上面寫著寥寥數語:

縣令大人堂前:

久慕如君茶藝,故誠邀品茗,以求賜教,或小住數日。

白珊珊拜上

的確是白珊珊的筆跡,她綁了鄧縣令的小妾,這倒是楚天佑沒料到的。看著如此謙遜客氣的恐嚇信,楚天佑心中好笑。

“楚天佑,這個叫‘白珊珊’的女賊是不是你的同夥兒?”鄧縣令心急如焚。

“鄧大人,白珊珊的確是楚某同行的友人,女賊卻不是。”楚天佑毫不客氣地回懟。

“果然是你,果然是你搞的鬼!說,那女人藏在哪兒?”鄧縣令逐漸煩躁。

“縣令大人,想必您早就派人去客棧抓人了吧?我猜,他們一定已經先走一步了。我人在獄中,如何知曉他們去往何處?”這是真話,他也想知道他們如今人在何處。

“再者,珊珊在信中也說了,她不過是請大人的愛妾品茶,品完茶,自然就回家了,大人何必心急?”論裝傻充楞,老江湖丁五味都未必比得上楚天佑。

“你!”鄧縣令被楚天佑氣懵了,瞪他半天才說出話:“你當本官是三歲孩童?本官前腳抓了你,你的同夥兒後腳就抓了我的愛妾,這明顯是在威脅本官放了你。她竟敢挾持官眷威脅朝廷命官,私縱要犯,簡直無法無天!目無王法!”

“目無王法”這個詞從鄧縣令嘴裏說出來,真是無盡的諷刺。

“鄧大人,楚某早在珊珊邀請令妾之前就進來了,楚某對此事一無所知,您也不必再審了。”楚天佑從白珊珊短短的一封信裏看出了許多重要信息,他需要理一理,不想跟鄧縣令廢話。

鄧縣令見從他這裏實在問不出什麽,氣呼呼地轉身離去。

“鄧大人”楚天佑卻突然叫住他。

鄧縣令駐足回首問他:“你想好了要交代了?”

楚天佑卻並不回答,而是問了一句:“大人為何不請廖家幫忙找人?”

鄧縣令楞住了,不知道他說這話有什麽用意。

楚天佑繼續說:“大人與廖家情誼匪淺,廖家又神通廣大。只要大人開口,他們應該會幫忙的吧。你們……不是一直合作得很好嗎?”楚天佑目光灼灼地盯著鄧鴻傑的眼睛,盯得他極不自在,又有些心虛

“胡言亂語!”鄧縣令呵斥一聲,甩袖離去。

楚天佑靜下心來思索白珊珊那封信。

信是珊珊寫的,那人也是珊珊綁的,這麽說小羽已經離開嘉陵縣前往州府搬請岑刺史了,他必是連夜啟程的。珊珊定是聽到了鄧鴻傑要處斬他的消息才在情急之下綁了他的寵妾,可是信中卻並未提及要縣令放了他,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提,那珊珊擄走這小妾的目的便不是換他。她的目的是讓鄧鴻傑投鼠忌器,行緩兵之計拖到小羽回來。此去朔州府衙,快馬加鞭的話,來回五天,那麽最多還有四天小羽就會帶著岑刺史回來,他就可以出去了。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,等小羽回來,幸好鄧縣令還不知道這一點。

丁五味看著縮在床角被綁得像個粽子、嘴被塞住還“唔唔唔”叫個不停的嬌滴滴的可人兒,只覺得還是男人懂得憐香惜玉,珊珊下手可夠狠的。

這個小妾還真是個媚骨天成、楚楚動人的可人兒,難怪能得鄧鴻傑的專房之寵。不過一向愛看美人圖的丁五味現在可沒心思欣賞美人。比起美人,他現在對自己的徒弟更感興趣。

“珊珊,你跟那縣令說,我們什麽時候換老三啊?”丁五味覺得有這個寵妾在手,楚天佑的一只腳已經出了牢門了。

“我沒打算拿她換天佑哥。”白珊珊卻說了這麽一句。

“什麽?”丁五味懷疑自己耳朵壞了,肯定是聽錯了。他眨著眼看著白珊珊,不確定地問道:“你說……不換老三?那……我們抓這女人幹什麽?”他是真被搞糊塗了。

“我們要救天佑哥,但不能拿她去換。”白珊珊跟他解釋。

“珊珊,你在說些什麽?我聽不懂啊,你能不能說清楚些?”他越聽越糊塗。

“五味哥,若是我們拿這個寵妾跟縣令換,他一定會換的。”

“所以為什麽不換啊?”

“可是,我們前腳離開,他後腳就可以說天佑哥越獄,還能說我們綁架官眷,會發下海捕公文四處捉拿我們這幾個逃犯。”

“對啊。”丁五味想到這裏,有點後怕,“那……那……又不能拿這個小妾去換,那抓她幹什麽?還有,到底怎麽救我徒弟?”他還是沒弄明白。

“有她在手裏,那個縣令就不敢動天佑哥,至少不敢在三天後殺了他。這個寵妾在我們手裏一天,天佑哥就安全一天。我們只要……”

“只要拖到石頭腦袋帶著那個刺史回來,徒弟就有救了。到時候我們再放了這個小妾,那個縣令也不敢說我們綁架。”丁五味接上後半句。

“沒錯!”白珊珊肯定地點點頭。

“哎呀,這下我可是豁然開朗啊。”丁五味喜笑顏開。不過下一瞬,立馬變臉了,“可是,石頭腦袋,他真的能騙過那個刺史嗎?”他滿面愁容。

“呃,應該……沒問題吧。就算騙不過,被識破,趙羽哥也不會把我們供出來的。趙羽哥現在假扮侯爺那麽有經驗了,我相信他。”她是真頭疼跟丁五味解釋這個。

“希望各路神仙保佑這個石頭腦袋繼續走狗屎運,千萬別被拆穿。”

一切的關鍵都在趙羽,只要他能按時帶著刺史趕回來,所有的問題就迎刃而解。白珊珊和丁五味只要自己不出去,不暴露行蹤,就什麽事都沒有。他們無事,楚天佑就安全。

這幾天,趙羽馬不停蹄、日夜兼程地趕路,丁五味看著那小妾,白珊珊喬裝打聽楚天佑的消息。鄧縣令派人四處查找愛妾的下落,自己也是坐立不安。他們一個個焦躁不安,反倒是令眾人忙碌的楚天佑自己,穩坐釣魚臺,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,他只是在安安靜靜等趙羽。

幾個人都一天一天數著日子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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